我和AUDI
彎彎曲曲的多瑙河在流經(jīng)巴伐利亞州英格爾施塔特的時候顯得很窄,站在一座小橋的橋頭,如果沒有DONAU的提示牌,你根本不會想到這是歐洲第一大河。轉(zhuǎn)回頭,走上幾十米就是英格爾施塔特小鎮(zhèn)了,第一次來德國時,我就住在這座小鎮(zhèn)。天蒙蒙亮,小鎮(zhèn)上的幾座教堂此起彼伏地響起了鐘聲,拉開旅館的窗簾,雪花輕輕地灑在魚鱗狀的古磚路面上,一個老太婆挎著籃子走在昏黃的燈光下。這情景和頭腦中童話故事的舞臺背景何其相似,以至于你很難想像一個世界知名的、隆隆作響的汽車工廠——奧迪就坐落在離此不遠的平原上。
奧迪的四個圈代表四個品牌——DKW、WANDERER、奧迪和赫希,1932年由這四家組成的聯(lián)合汽車股份公司成立。據(jù)說,其中的赫希品牌一度被希特勒視為最愛,當時誰也不會想到,這將為四圈公司埋下禍根。1945年,德國的幾家汽車工廠被盟軍瓜分,奧迪的工程師們被蘇聯(lián)大兵押往千里之外。4年后,這些人上演了一幕《出蘇聯(lián)記》,把奧迪搬回德國,最終落戶在美麗的小鎮(zhèn)——英格爾施塔特。維克多雨果說“窮困是一劑良藥”,人在極端困苦的情況下,會激發(fā)出特殊的斗志。當一項事業(yè)看上去什么條件都不具備的時候,人的頭腦,往往會成為最可貴的財富,在戰(zhàn)后的德國、日本,這一點成為經(jīng)濟起飛的關(guān)鍵要素,奧迪也正是憑借這些被逼到墻角的工程師,憑借著他們的智慧和對科技的執(zhí)著,完成了一項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——重建奧迪。
技術(shù)和研發(fā)是當時所有奧迪人的夢想,只不過夢想距離現(xiàn)實還比較遠,剛剛回到德國的奧迪只能給戴姆勒干活兒。1965年,奧迪歸于大眾旗下,開始幫大眾組裝甲殼蟲。不過,這并不能阻止奧迪工程師們偷偷搞研發(fā)。我去過三次奧迪的總部,每一次都能聽到一些有趣的故事,其中最富戲劇性的部分是這樣的:當時有一位工程師指揮著一個團隊開發(fā)出奧迪的新車,由于是偷著干的活兒,他們便把1:1的模型車藏在了倉庫里。誰知不巧的是,當時的大眾總裁要來英格爾施塔特參觀,情急之下,工程師找了一大塊黑布簾把車庫的角落遮了個嚴嚴實實。這位總裁倒也聰明,楞是要掀開簾子看個究竟,工程師當時就石像了,這位總裁一句話也沒說,轉(zhuǎn)身走開。當天中午,工程師給妻子打電話“明天開始,你不用給我?guī)э埩恕N乙院蟮迷诩页??!闭旝鋈簧駛墓こ處煷糇谵k公室里考慮辭職信怎么寫的時候,好消息從天而降,大眾總裁同意了奧迪的研發(fā)計劃,工程師一下子從北極搬到赤道,激動地啞口無言。很快,正式的樣品車型制造完成,并擺在工廠前的小廣場上,一共三輛。第二天,工程師一邊呷著咖啡,一邊站在窗邊,欣賞著樓下廣場自己的三臺杰作。不過,等一下,我的上帝,那些工人在干什么。只見穿著藍色工服的工友們拿著錘子和錐子正在撬車頭的四個圈,一個穿黑西服的年輕人手里拿著锃光瓦亮的大眾車標。偷梁換柱嗎?工程師眼前一黑差點兒暈過去。這個故事可以說具備了所有提神兒的要素,足以成為世界汽車史上的一大八卦。雖然奧迪的公關(guān)人員幾次對這個故事進行了否認,不過,奧迪100與大眾帕薩特共用平臺卻是不爭的事實。直至現(xiàn)在,使用MQB(橫置發(fā)動機模塊化)平臺的大眾,也會把子公司的一些技術(shù)借鑒到自己本品牌的車型上,不過這種常態(tài)化的方式早已成為汽車界的規(guī)定動作,沒有什么咂么頭兒了。
無論故事真?zhèn)?,奧迪喜歡搞研發(fā),固執(zhí)于科技進步,的確有目共睹。從QUATTRO四驅(qū)技術(shù)到Tip-tronic變速器,再到TMFI發(fā)動機,亮點頻頻。一個奧迪QUATTRO以大傾角爬上冰雪覆蓋的鐵橋,并停在一座水塔的頂端;一個貝都因人把耳朵貼在沙漠上,然后詭秘地對兒子說“遠處來了一輛QUATTRO”。這些廣告至今還能在腦海中輕易